一个叫木头,一个叫马尾

之前发过一篇更久之前写给一棵树的 情书

我问过自己很多次,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什么。答案一直是树。


小时,每户家门口基本都有树,而我家房子的东面就有3棵,每两棵之间的距离刚好可以系秋千的绳。于是荡秋千成了儿时的快乐回忆之一。

但本文要说的不是这3棵,而是另几处的树。


它生长,即使没有机会

一次我有东西失落了,家里能翻的地方都翻了,还是找不到,就只能钻到床下看了。

我膝盖拄着地,在推开床下的一个箱子后,眼前出现一棵小树苗。它不是平时在外面看到的那种,它的树皮看不出是木质的,它的叶子也嫩得发白。给我的第一感觉,它很"憔悴"。课本上说「万物生长靠太阳」,我知道它是活不久了。那时的我也没有救它的念头,挪动腿继续翻换我失落的东西。


它生长,哪怕带着残缺

在我家门口的东南面,是一处小菜园,园子边上种了几棵小树苗,种的时候虽然只如大拇指般细,但高度已经超过我了。

那时我上初中,平时在学校住宿。某次周末回家,我到园子里割葱,偶然发现其中一棵小树是斜着长的。

走近,拨开地表上的杂草后,发现原来树的底部被一块砖头压住了。除非有人干预,它只能歪长着。


最后要说的这一颗,在家门前南面,挺直高大。夏天上面会有很多青色的毛辣,我们一家大小多少都被蜇过。

这棵树的美丽在于秋天落叶的时候,早晨家人起床后会用大扫把把叶子扫一堆,再捆起来当作柴火。

有好几次早上,我也学着大人,拿一把小笤帚来扫。傍着早晨清澈如洗的天空,树叶到随风到处跑的情景,我现在常常想起。

题头的诗即是为这棵树而写,我想让它做我火葬的柴薪,终于在刀山火海之后,终于一处!


但这些树在后来的变迁中都没有了。

我还写过另一首短诗,转达我的「怨念」—— 为什么没能留下:

在秋天黄叶要落的道儿

听见春天的绿色曾对红色的承诺

不要别离的它们中

一个早已化作尘泥

在我的脚下

是浓重且腐朽的味道

也问过自己很多次,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什么。答案当然是树。

它只是生长,不管环境怎样;
它只管生长,没有一丝念想。